“阿端,起了!”纪远的声音在朦胧中回响在彦端脑海中,彦端费力的睁开双眼。远方第一缕阳光照在半睁的彦端眼中。
“啊?”彦端伸着腰,慵懒的爬起来。远处已是一抹鱼肚白翻了上来,“朝阳么?”彦端自说着,站起身,望向一旁的纪远,这家伙早就醒了,身旁放着几个还散着热气的包子,一边啃着一边面向太阳,眼神中一片平静。
“它永远这么美。”彦端轻声说着,既不打扰纪远,自己也能沉浸在橙辉光芒之中。
“是啊,太阳最美不过朝和夕,日出美的纯粹,日落美的遗憾。”纪远说。
“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人情怀了。”彦端到是一脸惊讶。
“呵。”纪远出奇的一笑,缓缓的转向他,面带慨叹,“人是会变得。”
“哦,是吗?”彦端双手抱头,依旧是那永远不变的浪荡模样,“不管怎么样,日月还是江河,任他们再辗转,我也不会变。我永远是浪子彦,只做自己喜欢的事。”彦端也转向他,两人对视着,气氛莫名的尴尬起来。
“喂,上面干什么呢?”下方传来一声大喝,两人一齐回头。只见一个老头满脸怒气的看着他们。显然,这是他家的房子。彦端望向老头站着的地方,是一地青玉花纹瓷,老头穿的也十分气派,锦绣条衣,看他的穿着应当是个主管。
“主管的话,恩?”彦端扫视着老头四周,全是清一色的玉雕栏端屋社。“旅馆么。”
“彦端!”纪远大声叫着,彦端一惊,疑惑的看着他,“是我思考太入神了吗?”刚才纪远竟已经叫了他两次了,“怎么了?”
“那里!”纪远指着屋檐下的一片暗影。那里有着一个人影,如若不是刻意去看,就好像只是一片影子盖住了那里,可确实,那里站着一个人。
“这衣服……”彦端顺着望去,那人一身墨色大袍,宛如软甲清水一样切合的覆住全身,五官深深隐没在帽领中。彦端呼吸忽然紧凑起来,当然不是因为那人奇怪的装扮,而是他正中央的血色太极。血红阳,冰蓝阴,阳勾玉之缺为白,阴勾玉之缺为黑,正是禅夕的标志图样。
“呵呵”那人轻笑一声,黑暗中那双眼睛放出不一样的光芒,那人正在与他们对视。
“禅夕道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不应该啊。”彦端纳闷道。
禅夕,是韩朝众多教学的一支,崇尚道学。主张以自然万物之本道来施展力量,与之相对的当然便是类似唯物主义的刀剑为霸的玄母,玄母之中为首的教派,神兵阙。自然而然的成为它长期以来的对头。两教之间的摩擦也是从不间断,好在禅夕道人主要在白楚,及其他城池之内活动,与玄母人接触不算过于密切。但信仰终究是一个恐怖的东西,信仰的力量可以支配一切。两教之间的敌意日趋增长。终于有一天,爆发了天下闻名的论道之战,究竟是以物为道,还是以虚无之禅为道。两教一直在抗争着。
禅夕以进入玄母为耻,提倡与一切粗俗的蛮鄙永远隔绝。
可现在,这是活生生一个禅夕道的教徒站在那里,还住在玄母城里算不错的旅馆。
“下去看看?”纪远试探着问道。
彦端微微颔首,说,“我去,你留在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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